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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上周六刊发于《柳叶刀》的一篇论文，研究者追踪了武汉市金银潭医院 1733 名新冠患者的健康情况。这些患者的平均年龄为 57 岁，52% 为男性；他们于 2020 年 1 月 7 号至 5 月 29 号期间在该医院接受治疗并康复出院，这项追踪调查则是在他们发病后 6 个月进行的。
研究刊发于《柳叶刀》
76%患者出现不良症状
在这项调查中，76% 的患者出现了至少一种不良症状，这一比例在女性患者中更高。最常见的症状是疲劳或者肌无力，有 63% 的患者报告了这种情况；同时，26% 的患者存在睡眠问题，23% 的患者出现了焦虑或抑郁的情绪。
这与此前 SARS 的长期随访结果一致——虽然大多数 SARS 康复者都可以恢复到良好的身体状态，但有 33% 的人表示，他们在一年后仍存在部分心理问题。研究者认为，心理问题的出现是一个复杂的结果，这可能是病毒感染、机体免疫反应、使用皮质类固醇药物治疗等事件的影响，也可能与 ICU 住院、社交隔离、被污名化等因素有关。
部分康复者出现了抑郁、焦虑等情绪 | Pixabay
部分患者存在肺功能障碍
研究者对 319 名患者进行了肺功能测试、高分辨的胸部 CT 和超声检查。结果表明，部分患者存在肺功能障碍，且比例与患病严重程度相关——住院时需要呼吸机等设备的患者中，后续出现了肺功能障碍的有 56%；在住院时需要吸氧的患者，这一比例为 29%；无需吸氧患者中，这个比例则为 22%。
类似的，感染 SARS 或流感病毒后，也会出现长期的肺部问题。研究者解释，呼吸道病毒的感染会诱发成纤维细胞的活化，造成肺泡损伤，进而引起肺功能障碍。尽管皮质醇药物能够抑制肺纤维化，但并不能促进肺功能的恢复。
新冠肺炎影响患者的肺功能 | Lancet
抗体浓度降低
参与此次调查的患者中，有 94 名参与了 LOTUS China 试验（即在中国开展的洛匹那韦抑制 SARS-CoV-2 试验）。研究者收集了他们在发病急性期与发病半年后的血浆样本，对比发现，新冠抗体的阳性率及中和抗体滴度都出现了显著的降低。此前，在一项针对 3 万名不同程度新冠患者的调查中，尽管患者的抗体滴度在前 3 个月比较稳定，但在 5 个月后也出现了轻微的下降；而在无症状患者中，81% 的人也在早期恢复过程中出现了中和抗体降低的情况。
中和抗体的降低有可能增加再次感染的风险。不过，研究者之一、中国医学科学院的王建伟教授表示，研究中的这项数据只来自 94 组样本，且病人均为重度患者，因而研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中和抗体降低后会带来多大的再次感染风险、多久后会发生再次感染，仍然需要更多研究。
部分患者出现肾损伤
参与此次随访的新冠患者中，约 6% 的患者在发病时出现了急性肾损伤。在 822 名住院期间未出现肾损伤的新冠患者中，有 107 名后续出现了肾功能障碍；另外，部分患者出现了新发的糖尿病以及心脑血管的静脉栓塞等疾病。研究者解释，这可能是由于肾近端小管中富含血管紧张素转化酶2（ACE2），这种转化酶能介导新冠病毒进入细胞，进而导致新冠病毒在肾小管积累，引起细胞毒性和炎性细胞浸润，最终造成肾功能损伤。
ACE2蛋白质结构，这是病毒进入细胞的重要受体 | Emw / Wikimedia Commons
中日友好医院的曹彬教授参与了此项研究，他表示，由于缺乏同时期住院的非新冠患者作为对照组，目前尚无法将这些后续症状完全归因于新冠肺炎；除了焦虑、抑郁之外，其他几项主要症状都与年龄相关。
想要了解新冠病毒带来的长期健康影响，还需要更多的调查研究。而这些可能出现的后续症状也表明，对于重度患者，痊愈后的护理仍然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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