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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的八种穿山甲。此次更新的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中，穿山甲被列入一级保护名录。图片来源：Toni Llobet, Handbook of the Mammals of the World
本报讯（记者崔雪芹）3月3日是“世界野生动植物日”。近日发表于《当代生物学》的一项研究表明，为有效保护生物多样性、预防未来人兽共患病的大流行，中国的野生动物禁食令是一个必要而恰当的举措。
此研究由北京大学、杜克昆山大学、西交利物浦大学、山水自然保护中心联合开展。研究者通过分析中国法律框架及野生动物贸易管理系统的空缺、野生动物经营利用许可证和犯罪案件记录，提出禁食令是促进法律及管理系统完善、改变消费行为的关键措施。
野生动物禁食令于2020年2月颁布，引发了一系列的法律和管理机制调整。关于野生动物禁食令的效用，国际保护学界一直有广泛的争议。禁令反对者更提倡良好管理下的可持续利用，认为这样通常能给当地社区和野生动物保护带来双重效益。
“可持续利用的前提是行之有效的管理。然而，我们的分析表明，中国的野生动物管理系统并没有完全达到期待的作用。”论文第一作者、西交利物浦大学助理教授肖凌云说，“中国的野生动物保护法采取的是以增加供给方来调控野生动物制品市场，从而降低盗猎和非法贸易风险的保护机制，驯养后的野生动物可以进入商业市场进行交易。然而，现在的体系缺乏科学评估的准入机制，以确定哪些物种的养殖不会危害野生种群或公共健康。”
通过分析13121条国家级和省级野生动物经营利用许可证，研究发现，共有254个物种被商业利用，其中69个物种曾被发现是至少一种人兽共患病的宿主或传播载体。尽管许可证的发放数量逐年增加，但野生动物相关的犯罪案例不减反增，这也从侧面反映通过供给方调控的管理存在很大难度。
“保护物种名录长期没有更新、管理部门间缺乏合作交流、针对野生动物的检疫标准缺失，这些漏洞的叠加使得野生动物禁食令成为一道降低公共健康风险的及时防线。”论文通讯作者、昆山杜克大学环境研究中心助理教授李彬彬表示，“幸运的是，随着禁食令发布以来对公共健康和野生动物保护的一再强调，一系列变化正在发生，比如，中国32年未更新的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已于2021年2月更新发布。修订后的动物防疫法也将正式实施，加强对野生动物贸易中防疫的要求。”
“禁令发出后，各级政府为野生动物养殖户提供了相应的补偿，这是保证禁食令公正、有效的关键举措。” 论文共同通讯作者、北京大学教授吕植说。
另一个常见的担忧是，如果对野生动物的需求维持不变甚至进一步增长，那么禁令可能会适得其反，反而促使贸易转向地下，进一步刺激盗猎发生。“降低消费需求是关键。禁令的效果取决于在供给量减少的情况下，消费需求是否会下降并低于供给，而这需要更长期的监测和研究。”论文另一位作者、山水自然保护中心主任赵翔对此表示。
“禁食令加上一系列修法立法的举措，体现了我国政府加强野生动物保护的决心；随处可见的公众宣传，也向广大消费者传递了强有力的禁食野生动物的信号。这将会是中国野生动物保护的一个转折点。”吕植补充道。
论文进一步提出，未来的立法和保护政策应该把野生动物贸易的公共健康成本纳入考虑。
“另外，通过野生动物供给链的溯源、跨部门合作、针对消费者的宣传教育、国际间合作等，防止国内消费需求向周边国家溢出，是长期维持禁令效果的关键举措。”肖凌云说道。
相关论文信息：
https://doi.org/10.1016/j.cub.2020.1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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