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具有无私奉献、吃苦耐劳的优秀品格，所以被人们赋予孺子牛、拓荒牛、老黄牛等精神画像。其实，在水里也有很多有牛缘儿的水生动物，它们或者是某个形态特征或者是某个生活习性与牛有关，在辛丑牛年里，来认识一下它们，让我们也沾沾牛气。

牛|Leszek.Leszczynski/Flickr

一、像牛一样“吃草”的水生哺乳动物

“吃进去的是草，挤出的是奶”是我们耳熟能详的鲁迅名言，也是草食性哺乳动物的真实写照。在海洋里生活着一群叫牛却不是牛，像牛一样以吃草为生的大型哺乳动物，它们有着“水中除草机”之称，因此也被称为“海牛”。这类“海牛”是哺乳纲海牛目中，现存两科四种水生动物的统称，它包括生活在大西洋沿岸水域的美洲海牛、西非海牛和亚马逊河流域的亚马逊海牛，以及生活在印太海域的儒艮（我国广东、广西、海南和台湾南部沿海有分布）。它们和大象是亲戚，它们共同的祖先，在6000万年前生活在陆地上。由于环境改变，海牛的祖先逐渐适应水下生活，演化为水生动物，生存至今。尽管儒艮也称海牛，但它与海牛科的海牛不一样。海牛与儒艮在外观上很相近，它们之间最明显的区别在于尾部的形状。儒艮的尾巴分叉，和鲸豚的尾鳍形似；而海牛的尾巴浑圆，像一把圆形的扇子[1]。

水晶河保护区里的美洲海牛|USFWS Endangered Species/Flickr

它们都长得圆滚滚的，憨厚中透着些可爱。这样的大家伙似乎与美丽不沾边，却被人们视为美人鱼的原型。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它们经常穿梭在水草从中吃水草，而且需要定期到水面上呼吸，当它们头顶水草浮出水面时，远远望去会被误认为是身披长发的美女。而且儒艮妈妈具有用胸鳍怀抱着幼崽浮出水面进行哺乳的习性，看起来像女人在哺育宝宝。因而被称为美人鱼。它们的栖息地与人类活动区域高度重叠，所以种群数量很容易受到影响。近代以来，它们的种群数量下降明显，已被世界自然保护联盟列为易危物种，并被列入CITES附录Ⅰ，同时我国在1989年已经把儒艮列为国家一级重点保护动物，并在广西合浦设立了专门的儒艮保护区。希望这些“牛”可以转危为安，幸福地生活下去。

儒艮|ahisgett/Flickr

二、长有“牛角”的水生软体动物

在海洋里有一类动物，因为触角（也称嗅角）形似牛角，也被称为“海牛”，它们是海洋软体动物腹足纲之下的裸侧类（Nudipleura），通常简称为海蛞蝓（海蛞蝓还包含其它种类的动物，裸侧类只是海蛞蝓中的一大类群）。它们身体柔软、没有外壳（成年后会退化或完全消失），体色多姿多彩，头上的触角对触觉、味觉及嗅觉都很敏感。这类“海牛”雌雄同体，拥有两性生殖器官[2][3]。有学者对我国近海的软体动物进行研究，发现了至少 40 种这类“海牛”在我国有分布，它们主要分布在浙江以南的热带、亚热带海区，有些种类向北可以分布到达黄、渤海，部分种类为我国特有物种[4]。

条凸卷足海牛（Nembrotha kubaryana）|PacificKlaus/Flickr

三、长得像牛尾巴的水生动物

在辐鳍鱼纲鲉形目下面有一个亚目——牛尾鱼亚目（Platycephaloidei），其下分为7个科：赤鲬科(Bembridae)、牛尾鱼科(Platycephalidae)、针鲬科(Hoplichthyidae)、短鲬科(Parabembridae)、角鱼科(Triglidae)、黄鲂鮄科(Peristediidae)、平头鲉科（Plectrogeniidae），共有39属276种[5]，都属于海洋鱼类。它们整体特征基本都是头大、尾小，形似牛尾巴，所以被归为牛尾鱼亚目，俗称牛尾鱼。

它们中的有些种类具有较高的使用价值，属于经济鱼类。例如鲬（Platycephalus indicus），在胶辽沿海也被称为“老头辫子鱼”，因肉厚刺少而被当地群众喜食。

鲬(Platycephalus indicus)|Micromesistius/Wikimedia

有趣的是，在这些牛尾鱼中，牛尾鱼科孔鲬属和鳄鲬属里的9种鲬鱼，头部特征，看起来跟鳄鱼很像。

博氏孔鲬(Cymbacephalus beauforti)|Eric Burgers/Flickr

除此以外，在我国乌苏里江、松花江等黑龙江流域里，还生长着一种因其酷似牛尾，而被称为牛尾巴子的鱼类。它是辐鳍鱼纲鲇形目鲿科中的乌苏拟鲿（Pseudobagrus ussuriensis），其生活习性与黄颡鱼基本相同，所以也被称为乌苏里黄颡鱼，是当地特产的名贵淡水经济鱼类。

乌苏拟鲿（Pseudobagrus ussuriensis）|Fishbiosystem

四、长得像牛舌头的水生动物

很多人可能都听过相声《绕口令》里的桥段：“打南边来了个喇嘛，手里头提了五斤鳎目……”这里的“鳎目”其实就是舌鳎的俗称。舌鳎是辐鳍鱼纲鲽形目（Pleuronectiformes）舌鳎科（Cynoglossidae）鱼类的统称，据世界生物物种名录（Catalogue of Life）收录统计，共有3属145种鱼类。它们栖息在浅海底层，身体侧扁，两只眼睛都长在头的左侧，肉质软嫩，味美、少刺，属于名贵经济鱼类，我国沿海各省均可渔获。因为形似牛舌头，所以也被称作牛舌鱼，此外它还有龙利鱼（舌鳎才是正宗的龙利鱼，很多餐馆菜单上酸菜龙利鱼、火锅涮龙利鱼片其实是一种俗称巴沙鱼的鲶鱼）、鞋底鱼等俗称。

舌鳎|Vengolis/Wikimedia

五、长着“牛鼻子”的水生动物

生活在热带至暖温带海洋里的软骨鱼纲鲼科（Myliobatidae）鱼类，具有扁平、灰黑色、像轰炸机一样的菱形身体，它们当中的8种，因为头部看起来具有像牛鼻子一样的凸起，所以被命名为牛鼻鲼（Rhinoptera）。

斯氏牛鼻鲼Rhinoptera steindachneri|User:Atomische/Wikimedia

六、长着“牛眼”的水生动物

在中文语境里，人们经常会用“牛眼”来形容某个人的眼睛很大。一些鱼类也因为眼睛大，而被俗称“牛眼鱼”。例如辐鳍鱼纲鲈形目里的牛眼青鯥（Scombrops boops）、鲹形目里牛眼凹肩鲹（Selar boops）、鲷形目里的牛眼鲷（Boops boops）等等，它们都是海洋里的大眼萌。

牛眼凹肩鲹（Selar boops）|FishIDER

牛眼鲷Boops boops|Roberto Pillon/Wikimedia

七、发声像牛叫的水生动物

牛蛙，因体型硕大，声音洪亮，且发声酷似牛叫，而得名。它原产自北美，1959年作为一种养殖品种引入我国，1990年开始在国内大范围饲养。由于养殖管理不善造成牛蛙逃逸以及人为弃养和有意放生等原因，牛蛙已经在我国很多省份形成了自然种群[6]。它们天敌少、食性广、繁殖力强，对本土生物多样性造成严重威胁，是外来生物入侵的典型物种之一。

牛蛙|skeeze/Pixabay

《野生动物保护法》第三十八条规定：任何组织和个人将野生动物放生至野外环境，应当选择适合放生地野外生存的当地物种，不得干扰当地居民的正常生活、生产，避免对生态系统造成危害。随意放生野生动物，造成他人人身、财产损害或者危害生态系统的，依法承担法律责任。因此作者在这里也顺便提醒大家，要认清牛蛙对本地生态系统的危害，不要随意放生外来物种。

今天就带大家认识了这么多有牛缘儿的水生动物吧，祝大家牛年大吉，牛气冲天。

作者：邹佳恒、邹强军

参考文献：

[1]万维百科.海牛目[EB/OL].https://www.wanweibaike.com/wiki-海牛,2021-01-25.

[2]林光宇,张玺.中国侧鳃科软体动物的研究[J].海洋与湖沼,1965:69-76+81.

[3]Klussmann-Kolb A . The Reproductive Systems of the Nudibranchia (Gastropoda, Opisthobranchia): Comparative Histology and Ultrastructure of the Nidamental Glands with Aspects of Functional Morphology[J]. Zoologischer Anzeiger - A Journal of Comparative Zoology, 2001, 240(2):119-136.

[4]尤仲杰,林光宇.中国近海枝鳃亚目、蓑海牛亚目(软体动物)区系的研究[J].海洋科学,2005:25-28.

[5]Froese, R. and D. Pauly. Editors. (2021). FishBase. Platycephaloidei. Accessed through:World Register of Marine Species at: http://www.marinespecies.org/aphia.php?p=taxdetails&id=154266 on 2021-02-22

[6]李闯,王力军,史海涛,汪继超,刘丹,马凯.警惕北美牛蛙入侵海南的风险[J].动物学杂志,2013:126-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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